我大大方方地走上去,同样以德语问好。
随后,我们的交谈全程德语。
而傅子麟和乔莉则在旁边大眼瞪小眼。
两杯香槟后,傅子麟上前来,用他引以自豪的英文开始询问合作意向时,却被告知,本批药品的授权已经给了我。
「凭什么给她?她有什么能耐买下这些药?」乔莉不服道。
穆勒先生笑了:「沈女士是我们惠和药行的股东之一,您不知道吗?」
酒会结束的时候,傅子麟追了出来。
「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说德文,还懂做生意?」
他目光定定落在我身上,情绪复杂。
「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
我漫不经心:「少帅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,我有义务一一向你汇报吗?」
「你我是夫妻,你当然应该对我坦诚。」他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「早就不是了。」我转身就走。
他仍是不甘地跟上来:「如果你早点告诉我……」
我打断他:「早告诉你如何?你是不会嫌弃我土,不会嫌弃我裹脚,还是不会见异思迁?」
他怔住了,没有回答。
和乔莉在伦敦的浪漫邂逅,热情似火的相恋,可都不是假的。
我叹了口气:「不管你如何想,都与我无关,我所学的,从来就不是为了你。」
我的才学技能皆来自后世,那个给予我自由和机遇的时代。
那个时代教我安身立命,教我成长,教我饮水思源。
我的学识,可用以谋生,用以糊口,用以回馈社会,却唯独不会是为了让哪个男人刮目相看。
药品谈妥后,我通知船运,直接从海外运往广州,捐给革命大本营。
只留一箱样品发到宜城。
同时,采购了一批设备,准备做仿制药。
比起长期依赖进口,我们民族更需要拥有自己的产业链。
这个年代盘尼西林的生产效率非常之低,而利用后世的制药工程技术,将事半功倍。
我想,总算找到了自己来这里的意义。
年底,属于我的沈氏药行正式开业,主营仿制药,价格不到进口西药的四分之一。
因为价廉又供应充足,很快进入各大诊所,继而走进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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