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眉眼弯弯,求之不得。
甩掉了傅府的烂账,才能放开手脚做我想做的事。
沈家老爹给我的嫁妆其实只有四千块,剩下都是我悄悄赚的。
这些钱,将分批运出傅府,换成盘尼西林和奎宁,运往广州。
此时的南方,星星之火,已经燃起。
一个月后,乔莉怀孕了。
傅老夫人喜上眉梢,对她的那点成见也消得一干二净。
她叮嘱我要有容人之量,好生照顾傅家的血脉。
有了这个孩子,乔莉在府里也越发张扬。
我的丫鬟去厨房领膳食,经常只剩下残羹冷炙,我屋子里的首饰摆件,经常无故消失。
我没有会。
直到那天,傅子麟拿着枪踹开我的院门。
「沈韵秋,你养的畜生差点害乔莉流产,你到底是什么居心?」
一只猫咪浑身是血地被扔了进来。
这是陪伴了我七年的雪球。
乔莉说它冲撞了人,下令打死了。
「你不知道乔莉还怀着孕啊,我妈都说了让你好好照顾她,你就是这么照顾的?」
看着猫咪的尸体,隐忍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。
我拿出勃朗宁对准他:
「她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,我欠了你们的吗?有多远滚多远!」
子弹穿过门窗,引来了副官和亲卫。
而这一场闹剧,最终以我被关进祠堂结束。
傅老夫人罚我抄女戒。
「韵秋,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,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贤惠的。」
我跪在祠堂里,胸口堵得慌。
从前坐在校园里看这一段历史,关于缠足,关于新旧交替,关于妇女解放,并没有太深的感触。
如今成了局中人,才知,寥寥的几行字,背后不知是多少女子的血泪。
即便拥有后世思想的我,在森森大宅里,也是这样无力。
南方战事如火如荼,而宜城,依旧纸醉金迷。
傅子麟在礼查饭店办晚宴庆生。
全城的名流都来了。
乔莉对这样的场合最是得心应手。
她面对着众人侃侃而谈,介绍她新定制的英女王同款项链。
晚宴还没开始。
我靠窗坐着,喝了一口大红袍,配着栗子蛋糕。
「密斯沈,这样的场合,是不能喝中式茶的哦,应该喝咖啡或者英式红茶。」